第5章 誤會

    

白肅看著華韶陽離開的背影突然跟幾年前華韶陽從皇宮離開回到華府的場景重合了,他果斷的轉身朝禦書房走去。

“一個三,哈哈哈,我又贏嘍。”

房祐之將手中的最後一張牌丟了出去。

剩餘幾人則是被貼了滿臉的紙條幽怨的看著得意洋洋的房祐之。

房似錦看著那一張三手一鬆牌便散落開來,又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將眼前的紙條吹了起來懶羊羊的說著:“果然就連打個牌也要靠天賦。”

房不凡拍了拍房似錦安慰著:“咱家就屬二哥最精明,輸給二哥不丟人。”

房似錦索性趴在石桌上:“不玩了,二哥也不知道讓讓我們。”

房祐之則是站了起來看著幾人:“讓,可不是君子所為。”

房似錦看了他一眼:“二哥,你這樣是找不到女…娘子的。”

“哈哈哈哈,我倒想看看是怎樣的女子能讓二哥著迷。”

房不凡捧腹大笑著一點世家子弟的樣子都冇有。

“白肅你在這裡走來走去到底有何事。”

白肅猶猶豫豫的開口到:“陛下,我知道莊懿夫人想立誰為後了。”

“莊懿夫人想要找個人監視朕,宰相則是想要控製朕甚至代替朕,朕偏不如他們的願。”

房似錦實在是待在府中太無聊了,她趴在桌子上看著紅袖:“紅袖姐姐,你就讓我出府玩一圈吧。”

紅袖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姐,這幾日街上都在談論星辰,您還是不要出去了吧。”

“你都說了他們談論的是星辰,關我房似錦什麼事。”

“現在外麵關於星辰的風評越來越不好了,與其聽那些閒言碎語不如待在府中與公子們玩牌呢。”

紅袖為了打消房似錦要出去的念頭便將外麵的事告訴了她。

房似錦從桌子上彈了起來震驚的看著紅袖:“啊,我如此高尚的思想竟會有人抨擊,難道其他女子冇有替我發聲嗎。”

紅袖搖了搖頭:“小姐外麵的閒言碎語大多都是一些貴族夫人,小姐散播的,其他人隻是簡單的默許罷了。”

房似錦垂頭喪氣的趴在桌子上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胸部。

“這本就是男尊女卑的時代,女子要依靠男子才能存活己經深深的烙在了她們的血脈裡,怎麼可能僅憑自己的三言兩語就可以改變,還是我太傻了。”

房似錦心裡暗想著。

紅袖看著趴在桌子上如此憂傷的房似錦,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子怕自己會打擾到她。

紅袖剛出來便遇上來找房似錦玩的房家三兄弟,她朝三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三人疑惑的看著紅袖。

“小姐心情欠佳,三位公子還是晚點再來吧。”

“小妹怎麼了?”

房思遠不解的問。

紅袖隻是搖了搖頭不想再說什麼。

“紅袖隻搖頭做什麼,到底怎麼了你說啊。”

房不凡看著紅袖不說話便有一些著急的詢問著她。

“小聲些!”

紅袖衝著房不凡輕吼道,隨後她往身後禁閉的房門看了看,便帶著他們朝彆院的花園走去。

房似錦聽著外麵冇有了動靜,猛的抬起頭來狡猾的說了一句:“看來都走了。”

“說吧。”

房祐之看著西下無人便催促紅袖說出實情。

紅袖也不打算隱瞞,便如實說了出來。

“好不容易造個夢,怎麼可能隻待在一個府中。”

房似錦伸了一個懶腰。

“今天天氣真不錯。”

房似錦愜意的走在大街上,聽到了不少關於星辰的不好的言論,但房似錦並冇有放在心上,畢竟在現代經過了那麼多的思想鬥爭,這種思想還是冇有被磨滅,自己怎麼可能撼動它在封建社會中的地位呢。

不知不覺房似錦走到了明樂坊,她朝裡麵望去:“竟比之前又奢華了許多。”

她剛準備離開,便聽見:“姑娘請留步。”

房似錦回頭看去一個熟悉的臉龐從裡麵迎了出來。

“姑娘己經到這裡了,為何不進去坐坐。”

房似錦拘謹著說:“不了吧。”

“姑娘與我不必拘謹,我與星辰姑孃的思想不謀而合,在下想交個朋友,不知星辰姑娘意下如何。”

房似錦看著他並冇有因為不好的言論而對自己有什麼看法便放鬆了許多:“客氣了,自那日公子豪言相助你我便是朋友。”

“我是明樂坊的掌櫃任丘。”

任丘像是找到知己一般滿麵春風的看著房似錦。

“星辰姑娘不如進去坐坐。”

房似錦怕自己被裡麵的人認出來便婉拒了他:“我出來時間太長了,該回去了,下次一定,任掌櫃。”

任丘有些落寞的看著房似錦:“那星辰姑娘快些回去吧,彆讓家人擔心。”

房似錦本想著沿著剛剛出府的路線返回去,可是越走眼前的景物越陌生。

“不是吧房似錦路癡的屬性怎麼還帶著啊。”

房似錦一邊抱怨著一邊想著找個人問一下路。

她這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一片破舊的小巷子裡,西處尋找了一番這裡竟然無人居住。

“不會這麼倒黴吧。”

剛說完這句話,房似錦便在前麵的一個房屋中聽見了一聲少年的慘叫聲。

房似錦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個身影走去,她輕輕的推開了一條門縫朝裡麵看去。

“公子您冇事吧。”

白肅緊張的看著眼前渾身散發著戾氣的男人。

男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將軍這孩子應該是中毒了。”

一個侍衛走到白肅麵前。

“可有解藥,他也是為救我們受傷。”

“將軍事發突然我們並冇有解藥,但是……”白肅一臉不滿的看著一旁的侍衛:“但是什麼,救人要緊。”

侍衛走到少年一旁,命人準備好涼水,他簡單的處理好少年的傷口,便打橫將男孩抱起丟進了涼水缸裡。

“公子,將軍此毒不足以致命但是會讓人從此失聲,現在隻能用寒氣將此毒素逼出,但…會不會就此失聲在下也不知。”

房似錦在外麵親眼看見男子將一個少年扔進水裡,但是聽不清裡麵的人在說些什麼。

“夠陰狠的啊,己然是夏季,想用寒氣將毒逼出斷是不可能的,白肅你這是惹到人了啊。”

白肅看著眼前這個一身玄衣帶著玩味的口氣說著,卻始終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在水缸底部打一個洞,實時往裡麵灌注冷水。”

房似錦一臉擔心的看著缸中的少年,起初少年還有些抗拒,到現在少年隻是呆呆的臥在水缸裡。

房似錦看著眼前的一幕竟然勾起了上一次的那個俊俏的少年瀕臨死亡時的眼神,她想到這裡便鼓起勇氣推門而進。

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裡麵的人警覺起來,一旁的護衛立馬圍了上來。

房似錦隻是從門縫中看到少年遇害並冇有看見裡麵還圍了一圈護衛。

“既然都這樣我也就不用害怕了,畢竟這是我的夢還是要有我來主宰,大不了就是醒來唄,我也不能看著你們傷害他。”

房似錦激情高昂的衝著裡麵的人說著。

她說完才向最前麵的那個人看去,房似錦與那個人眼神交彙時竟有一絲的熟悉的感覺。

房似錦不顧身前護衛的阻攔朝水缸的方向走去,白肅眼看著這個人要走到他們身前便欲要拔刀,但他發現這個房似錦並冇有完完全全的朝他們走來而是一旁的水缸。

房似錦剛想從水缸中將少年解救上來,便被一個強而有力的手攥住了自己的手腕。

房似錦趾高氣昂的仰頭看向抓住自己手腕的男人:“他還是一個孩子,即便現在是夏季水溫會慢慢上升,可是你們這些惡毒的人竟不顧他的死活,將缸中的水實時更換,他的身體怎麼會吃的消。”

房似錦使儘自己全身的力氣想要擺脫他,可不管她怎麼掙紮男人自始至終都穩穩的攥著她的手腕。

“他還這麼小,你還是不是人。”

房似錦帶著哭腔惱怒的瞪著他吼了出來。

男人甩開了她,漫不經心的走到水缸麵前,骨骼分明的手淺淺的劃過水麵淡淡的說了一句:“還是不夠冷。”

房似錦看著男人囂張的樣子,她思索片刻看到牆邊有幾塊石頭,她忽然想起司馬光砸缸的故事,便跑了過去撿起石頭,高高的舉過頭頂朝水缸砸去。

白肅眼看著石頭要砸中水缸便立馬從腰間抽出佩劍砍了過去,在石頭砸到水缸之前將其一分為二。

卻不料被房似錦扔的第二塊石頭砸中水缸。

一旁的侍衛趕緊將少年從水中抱了起來。

白肅急忙解釋道:“姑娘這從中是不是有些誤會,我們並冇有要傷害這位少年,反而是在救他。”

房似錦剛剛還像是懲治了惡魔般的正義之神一樣站那裡,聽到白肅的話又看見侍衛抱著的少年胸口處確實有一處傷,這才意識到自己搞錯了。

她尷尬的衝著白肅笑:“原來是誤會,那他……”白肅並冇有做過多的解釋:“看來姑娘也是想救這位少年誤會了我們,但是姑娘我們必須馬上回去帶他回去。”

房似錦自是識趣的側了側身子讓護衛帶著少年離開。

白肅走到玄衣男子身前:“他也不是有意的我們走吧。”

玄衣男子走到房似錦跟前時,停了一步。

房似錦看著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微微弱弱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白肅在後麵催促著他快走,似乎感覺下一秒他就要殺了房似錦。

房似錦看著他們逐漸遠去,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她舒緩了一下走了出來,看著天邊的那一抹晚霞,她才意識到天色己經晚了,自己還冇有找到回家的路。

“早知道就問問他們了,也不至於露宿街頭。”

她開始欣賞起來天上那炫美的晚霞,隨著晚霞的變換,不知怎麼的竟然升起了一抹白煙。

她本想著等紅袖發現她不在便會找來,看見那一縷白煙,她又自信起來,起身朝那個方向奔去。

華韶陽剛想準備出去走走,便被來傳話的嬤嬤攔住:“華小姐,夫人讓老奴過來傳您用晚膳。”

華韶陽是聰明的,她知道莊懿夫人找自己是什麼事情,但她要搞明白莊懿夫人的目的是什麼。

華韶陽剛進屋子便聽見莊懿夫人親切的呼喚:“韶陽快來,哀家讓人做了你喜歡的吃食,快試試合不合口味。”

華韶陽自然是附和著莊懿夫人走到她的身前,朝餐桌上望瞭望:“還是外祖母最瞭解韶陽,準備的都是韶陽愛吃的。”

莊懿夫人欣喜的拉著華韶陽的手:“快坐下嚐嚐,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莊懿夫人看著華韶陽吃的差不多了:“韶陽,哀家聽說你前幾日去承天宮找陛下了,聊的怎麼樣。”

華韶陽用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嘴唇:“外祖母我確實去找過陛下了,但是陛下政務繁忙,韶陽並冇有與陛下見上麵。”

華韶陽故意表現的惋惜不情願的樣子。

莊懿夫人看著華韶陽確實將自己說的話放在心上,再次拉著華韶陽的手安撫道:“無礙,你遲早都是他的皇後到那時你的孩子便是太子未來東夷的儲君,也不知道哀家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華韶陽自是聽明白莊懿夫人話裡的意思:“那是自然,外祖母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莊懿夫人聽見華韶陽的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韶陽說的對。”

“陛下,那個少年己經讓太醫帶去診治。”

白肅看著臉色黝黑的帝王。

“嗯。”

他隻淡淡的應付似的回覆著白肅,腦子裡想的卻是房似錦今日與他對峙時的場景。

首到他想到房似錦說的那句:“你還是不是人。”

白肅看著坐在高位上的帝王眼神突然變得憤怒起來,身上的怒氣逼得白肅不敢靠近。

“此事你怎麼看。”

白肅聽見聲音後纔敢超前幾步走,嚥了咽口水:“臣以為應該是臣不知何事知道了一些人的秘密,怕臣會揭露他們。”

“殺了臣,陛下定會心痛,徹查幕後之人。

便選擇毒啞臣,這樣臣就不會將他們的秘密告訴陛下了。”

白肅慷慨激昂的分析著。